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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閒聊時G子才跟我說:要好好珍惜有家人的時光,快去孝敬父母;那個人就在晚上十點跑出去了。囧
  聽說現在好像不在任何我們知道的可能在的地方,聽說當時搭上的是計程車(嘖,為什麼不記一下車牌?早說了應該多看柯南的吧!(喂)),聽說……聽說一些不是很好的事。

  我想說,都是大人了,應該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應該有能力為自己負責;我在想,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們家還是不會改變。也許只能算是「裝做沒事」,但終究而言,好像除了日常生活會出現一些處理上的麻煩之外,整體而言不是什麼大影響。

  或者是因為我們這種態度,才迫得她想走。

  那天下午我說我不想當會計、不會永遠待在家,她也說她不可能活一輩子都在做這些,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怎樣我都得全權處理家裡的帳務;那天下午收衣服時,她過來插手害我活動很不順暢(洗衣間很小),她還抱怨著「這就是女人的悲哀」,但我覺得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小孩、不想為自己以外的人負責,所以一點也不想聽什麼「女人的悲哀」這種怨天尤人的抱怨;那天早上有拜拜,她在狹小的廚房弄的又熱又怒,遷怒的方式很平常:「為什麼要讓我叫兩次才過來」,當時我也發火了,因為這是典型的無理取鬧。
  那天和她互動最多的就是我,因為爹一直跑工地、老哥早就去學校實驗室了,但我根本沒發覺她有這種想法。身為小孩子,通常就會開始認為「是不是我的錯」,但一有這種想法我就覺得煩。我幹麻沒事把這堆鳥事往身上攬?反正攬或不攬我都不能去台南唸書(先不管我有沒有能耐),反正不管怎樣他們都禁止我去真正了解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剝削我體會「世界有多廣大」的機會,既然都這樣了,那何必連我都來折磨自己?

  曾經在和同學聊天時,聽她說我們家疏離的很奇怪。我不曉得別人家是怎麼和父母相處的,不曉得其他父母有在經營小公司的人要如何處理自己的繼承問題和適性問題,我也不曉得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脫離原始家庭、另闢新天地,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家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成立的。
  儘管我們是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仔細想來,對我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譬如說,儘管我和兄長同時唸同一所大學,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的次數,一學期可能不到三次;譬如說,我知道娘親很喜歡買衣服、化妝品打扮自己,但我並不知道現階段她需要怎樣的化妝品、又是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至於父親,更別提了,二十多年來恐怕也不能說真正聊過一次天。

  但還是那句話,這不代表我該死的不愛這個家

  每個人都會對自己愛著的,或著愛著自己的有所要求。我知道我不能強求她繼續為這個家庭工作,弄得又倦又累、心力交瘁,但她也必須承認,失去了她,她的女兒就失去了擴大眼界、追逐夢想的權利;但顯然,就我所知,她並沒有打算承認這點。他們一直以為把我弄到台北商專後,我就是個幹會計的料子,這一輩子就只會處理帳務而不會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但我在七年前入學時就說了:我絕對不唸會計統計科,三年前準備插大升學考時也說了:我決定選考微積分而不是會計,協助處理帳務的時候也說了:我對這些純粹加減的數字處理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比較喜歡根據數字結果進行分析討論……

  我也說了很多。不甘於現狀的不只有她,但她先走出這一步,先創出了自己的局,後攻的就只能防禦或挨打,再也沒有佈局的機會;況且我也沒有反擊的能力。

  我希望她能像以前,至少像三年之前那樣,繼續處理家務,讓孩子能放心的在外面飛;但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這樣要求她,不能仗著她應該要愛我而要求她。
  但也像我之前說過的,我可以放手,但不代表我不能傷心。

  其實我最傷心的,是他們曾經栽培我,讓我在五專時得到獨立思考與建構組合的能力,又讓我在大學時得到身為強者的自信與自滿,最後卻宣佈我只能待在籠子裡。如果一開始就決定要我處理帳務二十年,那何必讓我窺見天空的遼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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