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看完的啊……日期、星期,甚至時間對我而言突然間變得沒有意義。應該說我一直都沒有「今天」、「昨天」這種概念;所以昨天以前的事情都像好久以前,有些時候光是早上的事,到了晚上就覺得好像是幾天前發生的了。這種人生也不錯,只是不太適合拿出來說嘴罷了。

  總之,肯定是在星期一之後、星期三之前看完的。這樣推理,看完的時間應該是星期二下午,只是不確定是Numb3rs之前或之後。唉呀。

  不過那天的Numb3rs很有趣,梅根和柯比打賭:如果梅根能一次就找到讓柯比中意的女孩,即賺得20美元,然後就算是辦案途中,這兩人仍能拿這種東西討論、聊天,一點緊張感都沒有。FBI真是說不出的優秀啊。
  當然,行為學專家梅根弗瑞斯當然拿到了前職業軍人柯比葛蘭傑的20美元。該死那天辦的是什麼案子?好像是和漫畫有關吧。是那集嗎?那麼雜誌記者採訪查理身周親友來側寫查理的那集又是哪則案子呢?……真是一片混亂,明明開學才三天。

  《冥王星早餐》的書籍內容,確實和電影有些差異。電影演出了一些書裡沒有的,而書裡確實也寫出了電影所無法表達的。「看了電影再看書」果然可以得到吸收這故事的效用極大。關於電影以及故事,之前提過,便不再說明。這邊只提出我閱讀後的感想。

  以下劇透嚴重,請斟酌閱讀。

  這本書用的是一種凌亂的日記體--不是全然的日記,和我這種部落格滿像的--寫的就是他,或她,派派咪咪發生的事,以及當下的心情與想法。他是寫給一個他很喜歡的心理醫生看的,但天曉得,或者連這個心理醫生都是虛構的呢?她很堅強,要的東西也很少,或者他只是在嘗試「滿足自己」呢?
  這些「事件」的描述方式非常單純,可以看出派翠克的純真。「悲傷」這種事,原來可以用這麼純真、愉悅甚至激昂的方式來表達。感受到悲傷的是我,不是派派的情緒表現,咪咪只是想得很快、說得很快,快到有時候你無法理解他要表示的是什麼,但那些內容從來也不會失焦過。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錯,只知道自己就是這個樣子。他欣然接受自己,但卻對自己與社會的格格不入,以及社會的瘋狂而感到困擾、憤怒,甚至自己的出生,她也歸咎於社會的扭曲以及人性的可憎。如果他在一個正常的社會、正常的家庭裡出生、長大,是不是就會像平常人一樣,得到平常人的幸福?會得到家人的疼愛,得到安全,與歸屬。她只是要一個家,給予那個家的人可以不是親愛的男朋友或老公,重點是一定要有個母親。在她的夢裡,他也想成為母親--但那正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她可以是妻子、是女朋友,但就是不會成為母親。所以當他看到別人以那麼缺乏深思熟慮的方式成為母親,以及「形成孩子」竟然是那麼隨便、簡單的事情時,會那麼痛苦。儘管她的痛苦是用「覺得可笑」來表現的。

  我要同情派派嗎?雖然她的人生,一直有一個缺憾刺在他胸口,而他的人生在一般社會的眼裡也是那麼的失敗,但他是很認真地生活著啊!他要的不過就是愛,一種理所當然的,不是用什麼東西去換取,是像「親人」那種,一出生就該得到的安全與愛。她也曾和幾位真正愛他的男人交往,不管那是什麼形式,他知道那些人愛她,但他就是覺得不足,於是那些人的愛變成了香奈兒、古馳、各種時髦、漂亮的香水、衣著的取得管道。他當然也喜歡他們,但他更愛打扮自己,因為那讓他感到欣喜、愉悅、滿足,以及安全。在錯亂、零碎、不完整的一篇篇敘述裡,我看見她一直在追求這些,並把自己的恐懼、憤恨、悲傷藏在內心的最深處,不去想也不去看,只沉溺在他給自己創造的世界中。他是努力的,即使這個世界無法給他希望。
  所以我憑什麼同情他?我這個抱怨愛的人,有什麼資格同情尋求愛的他?

  電影裡,派派和生父達成了和解,也見到了生母,電影裡給了派派一個美好的結局,平靜的歸屬以及完整的自己;但書裡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只是停止了自毀,不再從虛無之中取得短暫與虛假的滿足,並看著自己的忘年之交重得幸福,在難以逆轉的現實之中,揣著終究不能實現的心願踏實地活著。

  平靜地活著,在自己的家裡。

  可以想像,為什麼這本書會被譽為「愛爾蘭文學界的震撼彈」,事實上,這樣的書寫方式與內容所造成的影響絕對不僅侷限於愛爾蘭文學界,合該全世界的文壇看過之後都會感到驚嘆。儘管這不是嚴謹的文學,甚至是會被保守派嚴厲撻伐的形式文體,但絕對不能否認馬克白獨到而精確的表示方式,甚至位格(他與她)的使用,都是一種難以模仿的高明。

  我自然比較喜歡電影,因為那裡面的派派是自在又幸福的。但若喜歡這個故事,這本書絕對值得一看,因為他寫出了電影無法表示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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